三万里西行记之追梦西安

三万里西行记之四

——追梦西安

西安是西部最大的城市，也是我们此次西行重要的一站，原因很简单，尽管这些年我东奔西走，去了国内不少地方，但从没到过西安，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，记得小时候随父母在青海，每次探亲回来必定经过西安，也算是到过了。

之所以要去西安，还有另外一层原因，很多朋友都是西安出来的，经常聚在一起，说起的多半是西安遍地的美食小吃，当然还有那厚重的文化特色，西安的一批作家所写出的带有浓厚黄土气息的小说也读了不少，甚至陕西话也是国内众多方言中听着最为入耳的。

黄土高坡、秦腔、泡馍、口水面、古城墙、兵马俑、华清池……，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经常出现在耳边、嘴边，一定得去看看，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，品味一下当地的文化，这是很久以来的心愿。

车在飞奔，眼前的景物变了，轮胎已经压在了厚厚的黄土层上，依然是拐弯不断，依然是高高低低，却不见了石头，只有土。筑路工把黄土切割得整整齐齐，路边的黄土坡像刀削一般，老捷达带着低沉的吼声，爬上一个又一个被称之为“塬”的大土山，甩掉一批又一批首尾相接的大货车。

远处一孔孔窑洞修得很别致，拿砖给挖好的窑洞挂上一个前脸，看起来感觉好多了，一心想着有机会住一回窑洞，说白了这也算想体会一把穴居生活。

一路上笑话不断，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青海人们经常提到的陕西四大怪，随口说了出来：房子半边盖、烙饼像锅盖、面条像裤带、老太太上树比猴子快。全车大笑。

说话间已到一处景点——黄帝陵，这是方是得去一趟，老祖宗需要要拜一拜，中国人最怕的就是“把祖宗都忘了”这句话。

陵前正在组织祭拜仪式，人挤人地蹭了进去，随便拍几张像，也顺便拜了几拜，算尽了给老祖宗的一点孝心。钻出人堆，便按藏族的习惯顺时针绕陵转了几圈，站在一旁看人花钱撞钟，无趣。

下山时路边小摊的大枣吸引了我，真够大的，干枣居然个个像鸡蛋，难得难得，还有酒枣、乌枣等品种，随便买些上车，也好吐着枣核前进。

停车问路，经明白人指点，有一条铜黄高速刚通车。直接杀奔高速入口，果然一切崭新，连小姐收费都不甚熟练，车极少，一路狂奔准备夜入西安。

行至市区，遍地汽车，满街警察，赶紧在车内正襟危坐，把在高速上刚刚暴露出来的那点野性尽数收回，裹夹在各种横冲的车流中向前。

夜入西安感觉不好，不似京城那样井然有序，总给人一种乱哄哄的印象，北京话叫有点“闹心”。

西安地形不熟，打了无数个电话，转了半个城才找到朋友给订的宾馆，此时天已黑透，赶紧安排食宿，一夜无话。

原计划就是要在西安休整一下，所以安排了两天时间，饱睡了一觉起来，便直奔樊家肉夹馍店，坐在了油腻腻的桌旁。吸引我的不止是美味，看着小师傅那熟练的刀法，一摞饼按在手下，横刀几抹，再用刀尖把肉泥填进去，每一个动作的细节出神入化，直看得我唾液横流，连啃两个肉夹馍，大呼过瘾。

直奔铜川兵马俑，路过华清池，一致决定不去，这些人对人文景观都不太感兴趣，特别是我，就每到一地先找吃找喝，然后就是逛街，而逛街也是要选去处，最喜欢逛的地方不怕你们笑话，是农贸市场之类的地方。兵马俑看看就行了，体味了一把秦始皇的伟大和残酷，仅此而已。

车停在宾馆，不敢再开，怕西安的疯车，也怕西安的警察，打车出门，让朋友带着去找口水面，结果找到一家岐山哨子面，一人一大碗，吃是吃饱了，但没吃出什么味道。

夜色下的城墙很美，我们大包小包扛着照相机、三角架，在路边拉起了架势，让不少人驻足观看，以为是专业摄影家前来西安采风，自己心里却异常明白，不过是些三脚猫的技术，但“谱”是还要摆的，有句俗话：拉屎攥拳头——要的就是这股子劲。

南门广场人不少，灯光打在城门上很是入目，突然一个人拎着一条大毛毛虫过来，吓了一跳，细看原来是一只纸做的玩具，放在地上用绳一牵，满地乱爬，真是好玩，1元一只，便宜得紧，一买三只，人手一个，玩得不亦乐乎。

城墙好长，只走得脚软筋麻，才从南门走到西门，在城墙上与朋友神侃，从爱新觉罗家族到共产党执政，从新疆安全问题到回京行程，林林总总，包罗万象，身在城墙上，心却不在。

老赵三口当晚订了第二天去华山的行程，我知道五一人多，所以没敢同行，老婆已经去过，早没了兴趣。

一路上车子出了点问题，高压线漏电，第二天打车跑遍西安城，总算找到，几十块钱一根，还觉是不贵，人一上路，对钱的概念就没什么感觉了，一直觉得西部比较便宜。

闲得发呆，满城乱转，中午转到春发生葫芦头，狠狠地吃了一顿羊肉泡馍。以前一直对羊肉泡馍没什么感情，死面饼子浇点羊汤而已。这次却是极其认真，一个大碗里扔两张饼，开始慢慢体味撕饼的手感，偷眼看着邻桌白发老头老太认真掰馍的样子，也一丝不苟地跟着学了起来。据说掰馍也有讲究，掰得越细越好吃，所以一中午就跟那两个死面饼子较起劲来，非要以米饭粒大小作为标准，结果却忘记了满堂的美味。真是该打。

下午一路闲逛，品尝了贾三灌汤包，一毛钱一串的羊肉串还是吃了不少，在小吃街上看得眼花缭乱，只是肚子不允许再有新的进帐。晚上禁不住羊肉泡馍的美味，又跑到春发生葫芦头吃了一顿，只是这次学了学年轻人，三下二下扯开那两张饼，尝试了一次大块馍泡出来是什么滋味。

再一次捧着肚子爬上了城墙，在这地方走着感觉不错，凉风习习，也算得上是个美好的夜晚，只是天色阴沉，没有了月亮，一大遗憾。

夜里12点老赵一家才回来，痛诉一天华山之苦，排队等揽车用了数个小时，人多得像蚂蚁一样，天阴沉沉直走到华山脚下还没见到华山，几个主峰一个也没爬就匆匆下山，等等。此时心中颇为得意，不去是对的，赶上“五一”肯定人多，虽然我没去过，但这次不去也不后悔，以后的路还长着呢，没准儿哪天又来西安。

机票已买好，老赵老婆孩子准备明天启程返京，该上班上班，该上学上学，什么也不耽误，正所谓：各回各家，各找各妈。而我们，却要考虑下面的行程。

(作者：毛一丁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