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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万里西行记 之三 ——两看壶口 当年飞黄的地方,就是壶口;不少广告片子,也总拿壶口开练;“千里黄河一壶收”的古话,俨然让壶口瀑布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。百闻不如一见,这趟西行的第二站就安排了壶口。 路虽称为国道,但的确算不上好,最麻烦的是一路几乎都是山路,爬完了吕梁山又上了不知叫什么山的山,反正是没完没了的山路。油菜花开,黄澄澄一片,配上青山绿水,大叫停车:照相。 路上晋牌的车挺多,偶尔看见几辆京牌的车,已感到一丝亲切,特别是两辆京牌小奥拓,一路风驰电掣而去,生猛得紧。路遇警察,被拿下,检查驾驶本行驶本,随后放行,算是例行检查,头一回遇上外地警察,好生害怕。 一个急弯,见一辆京牌捷达撞山惨状,前后惧损,凌空架在路沟上,心中暗念:可惜!沉默3分钟,全车响起各种警告,安全第一,小心小心再小心。 过了一道山,又过了一道梁,满眼青翠,梯田层层,好一派田园风光。只是奇怪路旁一个个小门,跟窗一样大,原本以为是住人的窑洞或储藏什么东西的地方,再往前,门眉标明“旱窑”字样,随停车探察一番,望着低矮木门直叫“老乡”,生怕搅了人家的好梦,半天无人应,推门而入,却是一巨大水泥池用来积蓄雨水,原来如此,老土老土。 在山间转来转去,已不知东南西此,只知加档减档、上坡下坡,一心想着我的刹车片能否经受考验。突然在山缝间看见一丝黄水,全车大喊:黄河! 果然是黄河,夹在山与山之间迂回流转,不宽也不急,没有什么气势,只能多少领略点母亲河的慈详了。停车拍照,雾雾蒙蒙,似在山水画中。 晋陕两省以黄河为界,壶口大桥自然就是界碑,大桥下游黄河滩上趴着一巨大的“王八驮石碑”(北京标准叫法),说是为了纪念某位先人的作品,一般般,我们对人文景观都甚不感兴趣,最大的问题是它在陕西境内,而不是在山西,为了看它还要过河有些不值。 紧急磋商今天住山西还是陕西,其实无所谓,找一家能听见黄河水声的小店住下,赶紧就往壶口跑,买门票时被告知早上九点最好看,但仍耐不住性子,软磨硬泡,非让检票员在票上签字,好让我们今天看完明天还能再进去。 行车三公里,来到壶口瀑布,远远就看见密密匝匝的人围在黄河两岸边,人声鼎沸,水声不闻,只见一片白烟从人群中间升起,应该是水雾。奔过几百米的河滩来到近前,才发现黄河已窄得可惜,对面陕西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,再看黄河,高冲而下,激起团团水气,水声震天。拍照,使劲拍照,反正数码相机只费电池而已。
一身泥水上岸,眼镜相机均覆盖大批泥巴点,团坐一旁擦试一遍,然后看系白羊肚手巾的老头牵驴,听涛涛水声,甚是遐意。 天将黑,往回走,一路小摊,捉几只布老虎给胖儿子玩,也是一乐。 晚饭只能在当地解决,满街乱转,家家饭店都在门口招呼入座,也不知哪家最好,一家店内冲出老板,手捏两个大白馍,拍着对我们说:你看!我们家蒸的馍多好!眼看一脸诚恳,想必比较老实,随其入门坐定。 黄河鲤鱼肯定是要尝尝的,只是不知是否是产于黄河之中;再来点青菜,烧个茄子,米饭没有,只能吃馍了。 一桌菜上来,怎么吃都不是味,鲤鱼清炖,汤没有鱼味,肉吃起来满嘴土腥;茄子扒了皮切成大方块,裹面炸,然后烧,端上来像土豆;馍的确蒸得不错,又大又白又宣,随手给你拎来几个,好在看见桌上一碗油泼辣子,最随我心愿,教大胖儿子辣子夹馍,狠狠地吃了两个,当然,那馍得剥了皮吃。 捧着肚子走出饭店,直奔壶口大桥,瞄着大桥中部的位置站定,一脚踏山西,一脚蹬陕西,感觉像是站在赤道线上脚踏南北两半球。 桥好高,黄河在脚下静静地流淌着,上游两三公里外是壶口瀑布,心想太远了,要不然从这个高度去照瀑布,不知又是一番什么景像。 一夜无话。第二天早晨一醒,直接杀向壶口瀑布,看门人一看签字,认帐放行,还算顺利。早晨阳光明媚,是照相的大好时机,只是没带摄像机,只好抬出笔记本电脑以猫眼代替,立刻引来无数人围观,无奈影像文件太占地方,短短几分钟便耗费掉几百兆硬盘资源,只得罢手。 突然看见壶口瀑布旁陕西一侧盖起了一座宾馆,真可谓是大煞风景,也不知是哪位仁兄的主意,想赚钱也不能太过份了吧!陕西人的“王八驮石碑”和这座宾馆,其创意实在不敢叫人恭维。 车过壶口大桥,便拐上了对面的沿河公路,没走多久,便遇堵车,原来是一大集,集体下车逛集,却见一汉子倒提一只公鸡,非要卖给我们,我们一脸尴尬,便宜是便宜,买也买得起,只是教我们如何处置。 突见一摊卖大樱桃,味道可人,价钱更可人,飞奔回车拿出脸盆,买它一盆,随便冲冲洗洗,一路欢歌吐着樱桃核呼啸而去。
(作者:毛一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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