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找“口水面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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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险若尔盖

盐的故乡

丽莎咖啡店

浓香的酥油茶 

情迷五彩湾

三只癞蛤蟆

沙漠灵魂的守望者

原住地的维族人

英吉沙小刀

新疆的杏干

遭遇警察

沙漠上火红的虞美人

尴尬的礼物

幸福的“跟屁虫”

在他乡的人们

 

holidaydiy眼中的西部

--原住地的维族人

 

我喜欢用“原住地”这个杜撰的词来界定生活在新疆,尤其是生活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维族人,他们的和善、热情和美丽深深地刻在我西北之行的记忆中。

 

之前关于维族人道听途说的种种,经过居住在乌鲁木齐和北疆的汉人的渲染,开始变得绘声绘色,但对于即将进入维族人聚居区的我们来说,倒是很坦然――付出的是真诚,就不怕收获的是苦涩。

 

第一次真正接触维族人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的绿洲城市库车。当我们在风雪弥漫中翻越了217国道上的冰雪达坂,穿过山峦交叠的百里画廊,眼前的绿洲中晃动的便是一顶顶亮丽的小花帽和五彩斑斓的头巾。风中飘来了浓郁的烤羊肉香味――刚刚吐露新芽的葡萄架下,一桌桌维族人尽情享受着真主安拉的赐福。我们的到来使小店主人惊喜不已,一个个子不高、但面部表情极为丰富的伙计(为这条食品街上唯一会说汉化的维族人)忙前忙后地招呼我们。我极信任地请他给我们推荐一些特色美食,于是,半个胳膊长的烤羊肉串递上了,美味的炒面片端上了,还有羊肉汤、烤包子……林林总总一大堆,直吃得我们人仰马翻,一结帐,19元!出门时,店主人和一干伙计还都送到门口,笑容满面地招呼我们再来。

 

继续向南走,路上已经很难见到汉族人了,心想,问路时该遇到麻烦了。好在地图上标出的新疆地名大多是维族语发音,遇到问路时就硬着头皮说普通话,但这些维族人真的很聪明,尽管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语言,但能理解意思,且能抓住其中的要点,比如在一个三岔路口,我们问阿图什怎么走,他们就会说:“阿图什吗?”(前三个字语调平平,最后一个字突然上挑,很有特色),然后用手一指,OK,就解决问题了!

 

到了喀什,就变成维族人的天下了――这里的汉族人口所占比例极小,是维族风情最浓郁的地方。无论是路上的行人,街头的警察,店里的售货员,还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,大都长着一张生动的面孔。我真的是很羡慕维族姑娘的漂亮,不用说婀娜的身姿,就光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就足以动人心魄。还记得北京电视台的一个维族女主持人希莉娜依,在众多的主持人当中可以说是容貌出众,但若是到了喀什,走在大街小巷中,恐怕也就是“泯然众人矣”。

 

从喀什前往红其拉普,因为内地的车不允许通过边检站,就包了一辆当地的桑塔纳2000。司机是一个漂亮的维族小伙子,车开得极棒,在崎岖的山路上还能保持又快又稳。小伙子也很健谈,但后来我们却不敢轻易和他说话了――因为每次我们问一个问题,小伙子都要回过头来,深邃地看上一眼,然后再转过头去,侃侃而谈,而此时车外就是悬岩峭壁!车开出很久以后,大家都不说什么话了,小伙子在征求我们意见后,就放了一盘汉族的流行歌曲。当放到王菲的“但愿人长久”时,我不经意地小声哼了起来,没想到,小伙子竟注意到了――这首歌结束时,他又将磁带倒了回去重新放过。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,这种善解人意,在打过交道的众多的汉族司机中,我从未见过。

 

车行至塔什库尔干县时,已是下午,口岸关闭,只好逗留在这个雪山环抱的美丽小镇。这里是塔吉克族人聚居的地方,他们有着比维族人更生动的面孔,塔吉克女人的服饰也是我们一路西行见过的最漂亮的了。维族人在这里是少数民族,但他们却把持着重要的商业和军中职位。在城镇的边缘处,正对着边防检查站,有一家维族人开的餐厅,小镇里屈指可数的维族人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,品着茶,饮着酒,象煞了美国电影中的西部场景。我们本想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,但维族司机却说,他从来不在塔吉克人的店中吃东西,因为卫生不好!说这话时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,稍纵即逝,让我想起那些自翊为上层社会有教养的妇人,在见到乡下来的小保姆时所流露出的神色。

 

也许,这就是维族人从汉人那里学到的吧?受惯了汉人的歧视,现在也只有在塔县这样一个连鸟儿都飞不过的边境小镇,品一下歧视他人的滋味。

 

我想起了在南疆除库车、喀什以外的城市或小镇,去拜访维族人的巴扎(即集市,是我们一路的最爱)时,已经没有必要再向当地人打听了,只需穿过宽敞的街道,穿过现代化的建筑,走到城市的尽头,有些零乱破旧的地方,就是了。

 

那一刻,我不知该为自己是一个汉人感到自豪亦是悲哀?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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